翻譯:(鳥)紅冠綠襟的樣子,飛過水波啊清澈盪漾,順着風兒啊來回飄蕩,挺起胸脯啊分開浮萍,踢踏水面啊興起波浪。
賞析:這段文字極具動態美和畫面感。以細膩的筆觸描繪了鳥的形態和其在風中、水上的姿態。“過波兮湛澹”展現出鳥飛過時水面的寧靜與深沉,“隨風兮回漾”則描繪出鳥隨風而動的輕盈。“竦臆兮開萍,蹙水兮興浪”更是生動地刻畫了鳥的動作對水和萍的影響,富有活力與生機。
昔原大夫贖桑下絕氣,傳稱其仁;秦越人還虢太子結脈,世著其神。設曩之二人不遭仁遇神,則結絕之氣竭矣。然而脯出乎車軨,針石運乎手爪。今所賴者,非直車之脯,手爪之針石也。乃收之於斗極,還之於司命,使幹皮復含血,枯骨覆被肉,允所謂遭仁遇神,真所宜傳而著之。餘畏禁,不敢班班顯言,竊爲《窮鳥賦》一篇。其辭曰:有一窮鳥,戢翼原野。罼網加上,機阱在下。繳彈張右,翼弓彀左。飛丸繳矢,交集於我。思飛不得,欲鳴不可。舉頭畏觸,搖足恐墮。內懷怖急,乍冰乍火。幸賴大賢,我矜我憐。昔濟我南,今振我西。鳥也雖頑,猶識密恩。內以書心,外用告天。
晉夏侯湛觀飛鳥賦曰:見逸遊之高鳥,邈飄颺而殊逝,擢華毛以迅鶩,回勁翼以揚勢,披六翮之聯翩,振輕體之迢遞,遂乃矜形遼廓。馮虛安翔,翩翻徘徊,上下頡頏,動素羽之習習。亂白質於日光,玩流氣以差池。弄長風以抑揚,攝雙翅以高舉,舒修頸以儴徉。目悅妙勢,心嘉羽儀,愛惠音之嚶嚶,美弱翰之參差,蹔高凌於景外,又抑身乎雲崖,乍來乍往,若懸若垂,象流星之離天,似圓物之墜危,何斯遊之自得,諒逸豫之可希,苟臨川而羨魚,亦觀翔而樂飛。
梁沈約天淵水鳥應詔賦曰:天淵池,鳥集水漣漪,單泛姿容與,羣飛時合離,將騫復斂翮,回首望驚雌,飄薄出孤嶼,未曾宿蘭渚,飛飛忽雲倦,相鳴集池?可憐 九層樓,光影水上浮。本來蹔止息,遇此遂淹留。若夫侶浴清深,朋翻曠翠鬣紫纓之飾。丹冕綠襟之狀,過波兮湛澹,隨風兮回漾,竦臆兮開萍,蹙水兮興浪。
赵壹(公元122——196年)(本名懿,因后汉书作于晋朝,避司马懿名讳,故作“壹”),约生于汉顺帝永建年间,卒于汉灵帝中平年间。东汉辞赋家。字元叔,汉阳西县(今甘肃天水南)人。体貌魁伟,美须眉,恃才傲物。桓、灵之世,屡屡得罪,几致于死。友人救之,遂作《穷鸟赋》答谢友人相助。并作《刺世疾邪赋》抒发愤懑之气。一生著赋、颂、箴、诔、书、论及杂文等16篇,今存5篇。
伊五帝之不同禮,三王亦又不同樂。數極自然變化,非是故相反。德政不能救世溷亂,賞罰豈足懲時清濁?春秋時禍敗之始,戰國逾增其荼毒。秦漢無以相踰越,乃更加其怨酷。寧計生民之命?爲利己而自足。
於茲迄今,情僞萬方。佞謅日熾,剛克消亡。舐痔結駟,正色徒行。嫗竬名勢,撫拍豪強。偃蹇反俗,立致咎殃。捷懾逐物,日富月昌。渾然同惑,孰溫孰涼?邪夫顯進,直士幽藏。
原斯瘼之所興,實執政之匪賢。女謁掩其視聽兮,近習秉其威權。所好則鑽皮出其毛羽,所惡則洗垢求其瘢痕。雖欲竭誠而盡忠,路絕險而靡緣。九重既不可啓,又羣吠之狺狺。安危亡於旦夕,肆嗜慾於目前。奚異涉海之失柁,坐積薪而待然?榮納由於閃榆,孰知辨其蚩妍?故法禁屈橈於勢族,恩澤不逮於單門。寧飢寒於堯舜之荒歲兮,不飽暖於當今之豐年。乘理雖死而非亡,違義雖生而匪存。
有秦客者,乃爲詩曰:河清不可俟,人命不可延。順風激靡草,富貴者稱賢。文籍雖滿腹,不如一囊錢。伊優北堂上,抗髒依門邊。
魯生聞此辭,緊而作歌曰:勢家多所宜,咳唾自成珠;被褐懷金玉,蘭蕙化爲芻。賢者雖獨悟,所困在羣愚。且各守爾分,勿復空馳驅。哀哉復哀哉,此是命矣夫!
河清不可恃,人壽不可延。順風激靡草,富貴者稱賢。文籍雖滿腹,不如一囊錢。伊優北堂上,骯髒倚門邊。
勢家多所宜,咳唾自成珠。被褐懷金玉,蘭蕙化爲芻。賢者雖獨悟,所困在羣愚。且各守爾分,勿復空馳驅。哀哉復哀哉,此是命矣夫!